雪夜的随笔
若说寒假最大的特殊之处,便是使深藏在我心中的宅女特性展露无遗。大门不出,二门不迈,倒是真有种古代大家闺秀的范儿。三天蜗居在家里,被母亲调侃成“山顶洞人”。夜晚,在母亲的絮絮叨叨下,我不情不愿地挪出了家门。
眼前便是白茫茫的一切,积雪堆积的老厚,没有车轮碾压过的痕迹。以往的我是那么讨厌被污染成黑漆漆一片的雪,可如今心想事成了,却有些“好一似食尽鸟投林,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”的凄凉之感。被厚厚的围巾,帽子包裹得严严实实,密不透风,我竟想不出脱掉这些装备,这个冬天我该如何过活。此行的目的是为了寻觅一个解决晚餐的场所,按我说,这几天在家里闭门不出,沉浸在书的海洋里几近溺水,自然该大吃特吃一顿,以补偿我夜以继日的辛劳。走过很多十分熟悉的快餐店,但一时间对它们却都全失去了兴趣,只是凭着感觉在雪中悠悠行走着。
不知不觉走到了一个十字路口,风越发凛冽了,脸上竟然有些刺痛般的感觉。当然最令人感到不适的,便是衣衫已经带了几分凉意。看来我是得加快寻找“容身之所”的步伐了,附近有个快餐店,吃过几回,不如就去那安身立命吧。步伐加快了,但就是经过那样一个小小的转角,我的目光却停顿了片刻。不经意间,发现街道边本来整整齐齐的夜宵铺子今日不约而同地选择了“罢工”,不过,也可以理解罢,平日辛苦操劳况且这恰逢假期,又会有多少人在雪夜里有闲情雅致吃夜宵呢?不知从何而起了一股悲凉情绪。
突然,让我眼前一亮,转角处竟然还有一家夜宵铺子,一个简易的帐篷中摆放着几张桌椅,还亮着一盏昏暗的黄灯,一位十分平和的阿姨站在她那简单的“工作台”后,她时不时摆弄着面前的各种食材,头上已经零零散散落了些雪花,她却如同浑然天成的雕塑般站立不动。她为什么不肯坐进帐篷里?帐篷里,有温暖,可以避风寒。我抬头望望天空,已是黑得看不见一丝星光,按理说,这应该是夜宵最为热门,食客们出动的时间。打量四周却不见一个人的影子,只有我。她,难道不知道今晚会持续下雪?她还打算站多久呢?她或许是害怕任何一笔生意的流逝吧,一旦她跨入帐篷一步,可能别人的视线就再也不会在这儿停留一秒了。
不知是何种情愫突然将我打动,冻僵的手脚都突然有了温度。我一时改变了主意,径直就走入了那小小的却很温暖的帐篷。阿姨的眼睛中有了喜悦,也有了温度,她那平和的.笑容也一直未曾从嘴角褪去,我点了一份简单的蛋炒饭,便一个人坐在帐篷的角落里仔细品尝,吃起来竟然感觉美味及了。而它的制作者,那位阿姨仍是站在帐篷外,配着那片白茫茫的雪景,恬静而又淡然,竟有种幻觉产生,这相貌平平的阿姨不会就是那雪中仙子吧!
蛋炒饭的味道,雪夜的味道,阿姨的味道,至今仍在我的味蕾中发酵着,盘旋着,我不曾忘记,也永远不会忘记。
午夜起,在二楼的客厅发了一会儿呆,走到阳台,有暗暗光,知道雪下来,心有了一点点的欢喜,一百多天了,终于有雪,多少已经不重要,重要的是在这个冬天的尾声里还是下雪了。
走下来,到外面,我看见邻居的家门口变成了童话里的模样,自己无声地笑了笑。觉得好温馨,然后又笑了笑,为自己快50岁的人了还像一个孩子。半夜三更起来去看雪。
又往后看了看,南水北调中线局的总工万明哥还没有回来,估计送孩子还在南阳。做邻居三年了,我哥俩感情日深,有事没事都喜欢唠叨俩句,每次他回来,轻轻的喇叭音,我都会在卧室会心地一笑。他不容易,人活得比我还感性,而且我们还推举他担任了小区的业主委员会主任,工作之余还要为我们日常操心,风风雨雨我看得清清楚楚,而且不要报酬,这里是矿区,小区住了来自3个省40多个县的人。素质良莠不齐,可难为了哥。
我走到门前,看了没有主人在家的雪。替自己心灵说声:谢谢不容易的哥。
这个世界,本来就应该清楚,干事的人就容易被人非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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